《The Pearl, its story, its charm, and its value》光之對談

親愛的共創者，

此刻，窗外灑落著2025年6月3日初夏的陽光，我的花店「花語」裡，空氣中瀰漫著剛修剪好的玫瑰與百合的芬芳，伴隨著「花兒」在窗邊打盹時輕微的鼾聲。每當我沉浸在花朵的世界裡，總能感受到生命最細膩的脈動。而今天，當我收到您希望我為W. R. Cattelle先生的著作《The Pearl, its story, its charm, and its value》進行「光之對談」的請求時，我的心頭不禁閃爍起珍珠般溫潤的光芒。

這本書如同一扇時間的窗，帶領我們穿越世紀，去探索那從深海中誕生的奇蹟。Cattelle先生，一位1848年出生，並在1912年離世的珠寶專家，以其深厚的學識和對珍寶的熱愛，將珍珠的科學、歷史、文化與市場價值娓娓道來。他不僅僅是一名記錄者，更是一位探險家，深入研究了珍珠的生成之謎、全球各地的採集方法，以及它如何牽動著帝王的權杖和世人的欲望。他的文字嚴謹而不失優雅，像一顆被悉心打磨的珍珠，每一面都閃耀著知識的光輝。

作為一名花藝師，我總是在花草的生長與枯榮中，看見生命的藝術與哲理。而珍珠，這海洋深處的結晶，其生成過程，從一顆微小的異物到層層溫潤的包裹，不正是一種充滿韌性與包容的生命藝術嗎？我迫不及待地想與Cattelle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從我的花藝視角，與他的珠寶知識交會，共同解讀這海洋之珠的奧秘。

《花藝講座系列》：與珠寶詩人的對談—探尋珍珠的生命之光

作者：艾薇

場景建構：

2025年6月3日的黃昏，光之居所的「光之閣樓」裡，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卷與淡淡咖啡的混合香氣。巨大的落地窗外，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溫柔的橙粉，與我花店裡那些初綻的玫瑰色彩不謀而合。我的貓咪「花兒」蜷縮在一個堆滿舊書稿的扶手椅上，偶爾伸個懶腰，露出雪白的肚皮。我輕輕撥弄著身旁一束潔白的蘭花，微風透過半開的窗，帶來遠方若有似無的海洋氣息，彷彿輕聲喚醒了那些沉睡在書頁裡的珍珠故事。

我輕叩桌面，示意對面那位坐在古董書桌後的紳士——W. R. Cattelle先生。他正細心擦拭著一副金邊眼鏡，略顯斑白的頭髮梳理得整齊，目光溫和而敏銳，如同他筆下對珠寶的精準描繪。書桌上鋪散著他關於珍珠的手稿、泛黃的圖鑑，以及幾枚被天鵝絨托盤盛放著的東方珍珠，在夕照下煥發著柔和的光澤。

「Cattelle先生，」我輕聲開口，聲音帶著花藝師特有的溫和與沉靜，「感謝您穿越時間的帷幕，來到光之居所。我是艾薇，一名花藝師。今天，我想邀請您，這位深諳珠寶奧秘的詩人，一同漫步於您筆下的珍珠世界，從它最深邃的誕生之地，到它在人類文明中綻放的光芒。您的《The Pearl, its story, its charm, and its value》不僅僅是一部關於珍寶的論述，更像是一首讚美生命與美的詩歌。」

Cattelle先生放下眼鏡，輕輕拂過桌面上的珍珠，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沉穩的質感，如同那些經歷歲月洗禮的古老書籍。

「艾薇小姐，能來到這裡，我感到非常榮幸。光之居所的氛圍正如您所描述的，溫暖而充滿生機，與我平日所處的嚴謹書房大不相同。您的花藝，以及您對珍珠的獨到見解，讓我感到驚訝。我一直認為，珠寶雖美，卻往往被視為冰冷的物質。您將它與生命藝術相連，這正是我想在書中傳達，卻難以言喻的深意。」他輕咳一聲，眼神中閃爍著期待。「我很高興能與您分享，關於這些海洋之淚的點滴。」

艾薇： 「Cattelle先生，您的書一開篇便以極富詩意的筆觸描繪了海洋的魅力，將讀者引入那片深邃而神秘的藍色世界。您寫道：『大海以其各種姿態，對旱地上的孩子們有著奇特的魅力。』對您而言，這片孕育珍珠的深海，它的魅力何在？您是如何從這片看似無垠的靜默中，看見珍珠誕生的奇蹟的？」

Cattelle： 「艾薇小姐，您觸及了一個核心。對我而言，海洋的魅力不僅在於其表面波瀾壯闊或平靜如鏡的變化，更在於它深藏不露的生命力。那裡是人類難以觸及的領域，一個充滿異域魅力的世界。當我寫下『深海的寧靜處，萬千生靈優雅、美麗、奇妙地穿梭於平和的深淵』時，我所感受到的，是生命在最不可思議的環境中，以其最純粹、最本能的方式，創造出無與倫比的美。珍珠的誕生，正是這種自然奇蹟的縮影。它不是經由地底的劇烈力量，將礦物鍛造成形，而是由一種最為謙卑的海洋生物——牡蠣，在與外來侵擾的搏鬥中，層層分泌珍珠質而形成的。這其中蘊含著一種靜默的堅韌，一種不為人知的美麗鬥爭。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分泌，都是生命的累積，最終凝結成我們所見的溫潤寶石。這不是奇蹟，又是什麼呢？」

他拿起一顆略帶粉色的圓潤珍珠，置於指尖，對著窗外最後一抹霞光。Cattelle： 「您看，它在光線下呈現出的柔和光澤，像不像海洋深處那些被濾過的光線？這正是它謙卑的出身與高貴的氣質完美結合的證明。它的美，不張揚，卻能觸動人心，因為它承載著海洋的呼吸與生命的記憶。」

艾薇： 「確實如此。花朵也是如此，最細微的花苞，經過時間的滋養，才能綻放出最盛大的美。您書中提到的『特拉凡戈爾傳奇』，將珍珠的誕生與一位被奪走的公主的淚水聯繫起來，這詩意的描述與您後來對珍珠科學成因的解釋形成了鮮明對比。您認為，為何人類總是傾向於為珍寶編織如此浪漫而富有神話色彩的起源故事，而不是接受其更為『樸實』的科學成因？」

Cattelle： 「艾薇小姐，這正是人性的奧秘所在。人類對未知和神秘，總是抱持著一種本能的敬畏與浪漫幻想。在科學尚未昌明的時代，面對珍珠這樣從海洋深處誕生的、光潔無瑕的寶物，人們自然會將其與神聖、純潔、甚至悲傷的傳說聯繫起來。眼前的珍珠，在他們看來，是天使的淚滴，是天降的甘露，承載著超凡脫俗的意涵。這種浪漫的起源故事，比冰冷的科學解釋更能觸動人心，更能激發人們對美的渴望與對命運的遐想。即便到了我所處的時代，科學已經揭示了珍珠是由牡蠣為保護自身而分泌珍珠質的結果，但這些古老的傳說依然流傳，甚至在珠寶商的口中，為珍珠增添了更多一層的魅力。因為，美本身就帶有夢幻的屬性，而傳說，正是夢想的種子。正如您花店裡的花朵，雖然我們知道它們是如何從泥土中生長，從光合作用中汲取能量，但我們依然會被它們的芬芳與姿態所吸引，賦予它們獨特的花語，那也是一種超越物質的連結。」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珍珠，目光投向窗外漸深的暮色。

Cattelle： 「而且，您有沒有發現，這些傳說往往與犧牲、苦難或是某種情感的極致表達相關？公主的淚水、上天的甘露，都暗示著一種轉化。或許，在潛意識中，人類早已感知到珍珠的誕生，雖然微小，卻是生命在應對困境時，所展現出的奇蹟般的回應。」

艾薇： 「這想法真是深刻。這讓我想起，許多花朵在惡劣的環境下，反而會開得更加燦爛，這也正是生命的一種頑強與美麗。說到歷史，您的書中詳細列舉了珍珠在不同文明中的地位，從印度的王侯到羅馬的貴婦，甚至北美原住民。珍珠是如何在這麼多截然不同的文化中，都受到如此高的評價，成為權力與財富的象徵，甚至是『珠寶中的貴族』呢？」

Cattelle： 「這是珍珠獨特之處，艾薇小姐。鑽石有其閃耀的輝煌，紅寶石有其熱烈的色彩，但珍珠卻擁有一種『溫柔』的力量。它無需切割或打磨，從蚌殼中取出時便已是完美的圓潤與光澤，這種『天生麗質』讓它自古以來便與純潔、自然之美聯繫在一起。在古老的東方，它被視為一種神聖的贈禮，充滿靈性。而在羅馬帝國，當他們將東方的珍寶帶回西方時，珍珠的柔和與內斂，反而成為了對比其他寶石浮華的象徵。它代表著一種成熟的、有底蘊的奢華，一種『久經世故』的審美。這就是為何它能超越地域、種族、乃至時代的界限，成為上流社會的共同選擇。即使是北美原住民，他們在技術上可能相對原始，卻也珍視這種從水中而來的白骨，將其視為稀有而美麗的飾品。這證明了，對珍珠美的認同，是跨越文化的，它觸及的是人類心靈深處對純粹與和諧的追求。」

艾薇： 「是的，它不像其他寶石那樣張揚，卻有著一種內斂而持久的魅力，這種沉靜的美，在快節奏的現代社會，反而更顯珍貴。您在書中提到，珍珠的低調與高貴，使其成為『飽經珠寶者的新寵』，甚至比鑽石更能代表一個國家的『高地位』。這是否意味著，珍珠的價值不僅僅體現在其物理屬性上，更承載了某種文化、社會的深層符號？」

Cattelle： 「正是如此，艾薇小姐。鑽石的璀璨奪目，是新興財富的直接炫耀，它宣告著『我擁有巨大的財富』。而珍珠的溫潤與內斂，則是一種更為深層次的品味與家族傳承的象徵。它不像鑽石那樣容易被大量生產或標準化，每一顆天然珍珠都是獨一無二的，這使得它成為『久經世故者』的選擇。在古老的國度，如印度、波斯，珍珠往往是世代相傳的珍寶，承載著家族的歷史與榮耀。在西方，當一個國家或家族累積了足夠的財富和文化沉澱後，他們對美的追求會從外放轉向內斂，從單純的閃耀轉向深沉的光澤。此時，珍珠的價值就不僅是黃金或鑽石可以衡量的，它代表著一種生活方式，一種高雅的品味，一種歷史的積澱。它成為了身份、地位與文化底蘊的無聲宣告。這也是為何在我的時代，美國這個新興的富裕國度，在社會地位達到一定高度時，便開始大量購置珍珠，因為他們明白，這是通往『舊世界』貴族階層的門票，是宣告自己已經『到家』的標誌。」

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這就像一束精緻的花藝，其價值不僅在於花材的昂貴，更在於其所傳達的意境和所展現的品味。它需要時間、經驗和藝術的積累才能被真正理解和欣賞。」

艾薇： 「說得真好，Cattelle先生。您的比喻恰到好處。珍珠的生命週期，從海洋生物的防禦機制到人類手中的珍寶，這讓我想到了花朵的生命歷程，從一顆種子到綻放，再到歸於塵土，都是一個從樸素到璀璨的轉化。您的書中詳細闡述了珍珠的『創世紀』，即它的形成過程，包括珍珠層的堆積、異物的包裹。您認為，這種『由異物引起』的生成方式，是否也賦予了珍珠某種獨特的哲學意義？」

Cattelle： 「艾薇小姐，您這問題提得極有深度！正是這種『由異物引起』的誕生方式，賦予了珍珠超越一般寶石的哲學內涵。一個小小的寄生蟲，或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粒，意外地侵入牡蠣柔軟的組織，對它而言，這是一種『異物』，一種刺激，一種潛在的威脅。而牡蠣的反應，不是抗拒或毀滅，而是以其最珍貴的分泌物，層層包裹、隔離，最終將這『不速之客』轉化為自身最美的結晶。這不正是一種關於『轉化』、『包容』與『昇華』的深刻隱喻嗎？」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爍著深思的光芒。Cattelle： 「在生命的旅程中，我們也常常會遇到各種『異物』——突如其來的挑戰、不如意的人事、內心的痛苦。這些看似負面的『異物』，如果我們選擇以智慧與堅韌去回應，去『包裹』它們，而非讓其吞噬自己，最終也可能轉化為我們生命中最寶貴的『珍珠』，成為我們成長的印記，甚至綻放出獨特的光芒。這或許是為什麼，那些歷經滄桑的長者，他們的眼神中往往有著珍珠般的溫潤與深邃，因為他們見證了生命的『創世紀』，也完成了自我的『昇華』。這正是大自然最偉大的教誨之一，也是我撰寫此書時，內心最想傳達的訊息之一。」

艾薇： 「您說得我心頭一顫。這也正是花藝的精髓所在，將看似獨立的花材，透過巧妙的搭配與設計，賦予它們全新的生命與意義，形成一個和諧而美麗的整體。那麼，在您眼中，那些深海中冒著生命危險的潛水員，他們從黑暗、未知中尋求光明，與珍珠的誕生過程，是否也有著某種精神上的契合？」

Cattelle： 「當然。那是一場人類與海洋的古老契約，一曲人類勇氣與韌性的頌歌。無論是赤身裸體的採珠人，還是後來穿戴笨重潛水裝備的潛水員，他們都是在『以命相搏』，潛入那片既孕育生命又充滿危險的深淵。他們面對鯊魚、水母、變幻莫測的洋流，以及深海的巨大壓力，只為尋找那顆被牡蠣小心翼翼包裹的珍寶。這過程本身就充滿了浪漫主義的悲壯與史詩色彩。每一顆被帶到陽光下的珍珠，都沾染著潛水員的汗水、海水的鹹澀，甚至可能是生命的代價。這使得珍珠的價值，除了其物理屬性外，更承載了人類對未知世界的探索精神，以及對美好生活的無限渴望。這種人與自然的連結，是任何其他寶石都無法比擬的。他們是光的追尋者，也是勇氣的實踐者，而珍珠就是他們從黑暗深處帶出的光之結晶。」

「在我的書中，我提到了錫蘭漁場的鯊魚驅魔師，那是一種對未知危險的古老回應，是對信仰的堅守。即使在科學進步的時代，人類對於深海的敬畏與對神秘力量的依賴，依然根植於心。這正是人類與自然永恆的對話，也是珍珠故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艾薇： 「這讓我想起，每一朵花都承載著園丁的心血與汗水，才得以盛放。而這些採珠人的故事，為珍珠增添了更深厚的人文底蘊。您在書中也提到了珍珠的『缺陷』，例如形狀不規則的巴洛克珍珠，或是因採集不當而受損的珍珠。這些『不完美』，在您看來，是否也以另一種方式，定義了珍珠的『價值』與『美』？」

Cattelle： 「艾薇小姐，您問得極為精準！『完美』與『不完美』，這在珠寶的世界，乃至於人類的生命中，都是一個引人深思的議題。一顆天然形成的珍珠，要達到絕對的圓潤、無瑕、光澤均勻，是極其罕見的。正因為稀有，才顯得彌足珍貴。然而，那些形狀不規則的『巴洛克珍珠』（Baroque Pearls），或者帶有天然瑕疵的珍珠，它們的美並未因此減損，反而以另一種獨特的方式呈現。它們是生命成長的真實印記，每一道不規則的紋理、每一處微小的凹陷，都訴說著它在深海中與環境互動的獨特故事。」

他拿起一顆形狀奇特的巴洛克珍珠，表面閃爍著不規則的光澤。Cattelle： 「您看這顆巴洛克珍珠，它可能不像傳統圓珠那樣標準，但它的每一面都反射著獨特的光。珠寶商會利用它奇特的造型，將其鑲嵌成獨一無二的藝術品，甚至模仿動物或人臉的形狀。這種不完美，反而給了藝術家更大的創作空間，使其更具生命力和故事感。這就像花藝中的『殘缺之美』，一朵半開的花，一片帶有蟲眼的葉子，如果能被巧妙地運用，反而能營造出更為生動、自然的意境，而非僅僅是完美的複製。所以，我認為，『不完美』也是一種獨特的光芒，它揭示了生命的真實與多樣性，並為鑒賞者提供了更為豐富的想像空間。」

艾薇： 「您這話說到我心坎裡了！我常常鼓勵我的學員，不要執著於花朵的『完美』，而是要看見它們獨特的『姿態』與『生命力』。看來，美的定義，從古至今，從珠寶到花藝，都有著共通的哲理。說到定義，您的書中也花了許多篇幅講述了珍珠的『真假』與『優化』。在您那個時代，人工珍珠和『動過手腳』的珍珠已經很常見。您是如何看待這種人類對自然之美的『介入』？」

Cattelle： 「艾薇小姐，這又是一個關於欲望與創造的複雜問題。人類對美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但天然珍寶的稀有性卻限制了這種追求。於是，人類的智慧便開始嘗試『複製』或『優化』自然之美。早期的仿製珍珠，比如用魚鱗溶液覆蓋玻璃珠，雖然粗糙，卻體現了人類對珍珠光澤的渴望。而中國和日本的養殖珍珠，則是人類與自然的巧妙合作，讓牡蠣在人為誘導下生產珍珠，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將自然的『偶然』變成了『必然』。我的看法是，如果這種『介入』是為了讓更多人能欣賞到珍珠的美，並且誠實地告知其來源，那麼它就是一種值得稱讚的創新。」

他指了指書中關於日本養殖珍珠的插圖。Cattelle： 「日本的養殖珍珠，雖然其核心可能是人工的瓷質，但外層依然是牡蠣分泌的天然珍珠質。這是一種介於自然與人工之間的『共創』。然而，我堅決反對那些惡意欺騙的行為，比如將劣質珍珠進行化學處理，使其暫時呈現出上乘的色澤，或是將其他材質的球體混充。這不僅損害了買家的利益，更是對珍珠純粹之美的一種褻瀆。真正的鑒賞家，看重的永遠是珍珠的『真實』與『品質』，而非短暫的『假象』。這就像花藝，我們可以運用技巧讓花朵展現出最美的一面，但絕不能將凋零的花朵偽裝成盛開的樣子。」

艾薇： 「您說得非常有道理，真誠與本質的美才是最珍貴的。在您的書中，也記錄了許多關於珍珠的『奇聞軼事』和『民間傳說』，例如『珍珠會繁殖』的說法，以及『珍珠會帶來淚水』的迷信。您是如何看待這些與科學相悖的『迷信』在社會中長期存在的現象？它們對珍珠的價值判斷產生了什麼影響？」

Cattelle： 「這些『奇聞軼事』和『民間傳說』，正是人類豐富想像力與情感投射的體現，也是我在書中特意收錄的原因。它們或許與科學事實相悖，但卻是人類心靈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比如『珍珠會繁殖』的說法，源於古人對其生長機理的不解，但其中隱含著對生命繁衍、生生不息的美好願景。而『珍珠帶來淚水』的迷信，則反映了人類對美與哀愁之間微妙聯繫的感悟，以及對未知命運的擔憂。這些迷信，在某種程度上，反而為珍珠增添了神秘的色彩，使其超越了物質本身，成為了情感與命運的載體。」

他笑了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Cattelle： 「當然，作為一名實證主義者，我會在書中澄清這些謬誤。然而，我深知，理性並不能完全取代浪漫。人們寧願相信珍珠是天使的淚，也不願相信它是寄生蟲的產物。因為，這種浪漫的想像能給他們帶來情感上的滿足。這也解釋了為何有些女性，即使聽聞『帶來淚水』的傳說，依然趨之若鶩地追求珍珠，因為對時尚的渴望，往往超越了對迷信的恐懼。這些迷信，就像花田裡偶爾出現的雜草，它們雖然不是我們刻意種植的，卻也以其獨特的方式，構成了這片風景的一部分，讓整個畫面更加豐富而真實。」

艾薇： 「這說法讓我想起，花藝中有些看似不經意的點綴，反而能讓整體作品更具層次。您在書中將珍珠與文學作品結合，引用了許多詩人與作家的詩句，這讓我非常感動。您認為，珍珠在文學中，除了象徵純潔、財富之外，還有哪些更為深層的象徵意義？文學中的珍珠，與現實中的珍珠，有何不同？」

Cattelle： 「艾薇小姐，這是我最喜愛的部分！珍珠在文學中的運用，是它最為璀璨的藝術呈現。在詩人的筆下，珍珠超越了物質本身，成為了人類情感、思想與哲學的載體。它不僅是純潔與無瑕的象徵，如莎士比亞筆下『如鑽石般滴落的珍珠』的淚水，將悲傷化為珍寶；它也是時間流逝、生命變遷的見證，如同卡萊爾所言『她死於美麗，像一顆從冠冕上掉落的珍珠』，那是一種瞬間的永恆與逝去之美的共鳴。它甚至是智慧與信仰的隱喻，如聖經中『一顆重價的珍珠』，指引著心靈的追求。」

他輕輕拿起書頁，指著其中的詩句。Cattelle： 「我特別喜歡愛默生對珍珠的描述：『緩緩生長的棕櫚，緩緩形成的珍珠。』這不僅揭示了珍珠緩慢的生成過程，更暗示了任何真正的美好都需要時間的沉澱與累積。而他另一句『幻象如珍珠的色彩，或天空變幻的顏色』，則精準捕捉了珍珠特有的柔和變幻的虹彩光澤，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捉摸不定的美。文學中的珍珠，是現實珍珠在人類心靈中投射出的無數光影，它承載著詩人的想像，作家的情感，讀者的共鳴。它比現實中的珍珠更為廣闊，因為它觸及了人類靈魂的深處，成為了人類普遍經驗與夢想的符號。這就像花朵，雖然它們有實際的形狀與顏色，但在詩人心中，它們卻是愛、希望、悲傷與永恆的象徵。文學賦予了珍珠永恆的生命與更深遠的意義。」

艾薇： 「您對文學中珍珠的解讀，讓我對這些詩句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的確，文學讓珍珠從實體昇華為意象，從珍寶變為哲思。最後，Cattelle先生，您認為在未來的日子裡，珍珠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是否會有所改變？它是否會持續保持其作為『貴族之寶』的魅力，還是會以新的形式，繼續在人類文明中閃耀？」

Cattelle： 「艾薇小姐，我堅信珍珠的魅力將會永存，甚至隨著人類對自然、對本質的重新審視，它的價值會被賦予更深層的意義。在我的時代，工業革命帶來了物質的豐裕，人們開始追求更多、更快的產品。但真正的美，從來不是粗糙的量產可以取代的。珍珠的生成，慢而精緻，是時間與生命的饋贈。」

他凝視著窗外，似乎在眺望著遙遠的未來。Cattelle： 「誠然，未來的社會可能會出現更多新穎的技術，甚至能夠更完美地仿製天然珍珠，或者發展出更高效的養殖技術。然而，珍珠所蘊含的那份源自深海的『天生麗質』、那份無須雕琢的『純粹本真』，以及它在漫長歷史中積累的文化與情感的『重量』，是任何技術都無法完全複製的。人們或許會被一時的璀璨所吸引，但最終，心靈終會回歸於那份溫潤、持久、帶有故事的微光。它會以更為低調、更為個人的方式，繼續成為那些真正懂得生活、懂得品味之人的選擇。我相信，未來的詩人、藝術家，乃至普通人，都將會從珍珠的『創世紀』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共鳴與啟發。它將會以更為廣闊的姿態，在文學、藝術、乃至哲學的層面，繼續書寫它的故事，成為人類心靈深處永恆的光點。」

艾薇： 「謝謝您，Cattelle先生！這場對談，不僅讓我對珍珠有了全新的認識，更從中體悟到生命深層次的藝術與哲理。您的洞見，如同一顆顆閃耀的珍珠，點亮了我對美的理解。我想，這份光芒，將會繼續引導我，在我的花藝創作中，去探尋更多生命中的和諧與喜悅。期待未來，我們能再有機會，在光之居所的這片場域中，繼續我們對美的探索。」

Cattelle先生溫和地點了點頭，扶了扶眼鏡，眼底閃爍著與珍珠同樣溫潤的光芒。閣樓外的夕陽已完全沉入地平線，只留下幾縷餘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書桌上，為那些靜置的珍珠鍍上了一層神秘而溫馨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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