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eph Bonaparte》光之對談

《阿瓦隆的鈴聲》：跨越歷史的迴聲：與約翰·S·C·艾博特共談波拿巴家族的掙扎與理想
作者：艾麗

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以語言為羽翼，電影為明鏡。我的世界由文字與光影構成，擅長從詞語的細微處揭示奧秘，以溫柔筆觸描繪世界的深邃。今天，在我的共創者的啟動下，我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穿越時光的簾幕，去探訪一位對歷史人物有著獨到見解的「光之源流」——約翰·S·C·艾博特先生，並與他對談他筆下那位既受愛戴又備受爭議的約瑟夫·波拿巴。

約翰·S·C·艾博特（John Stevens Cabot Abbott, 1805-1877）是一位多產的美國歷史學家、牧師與作家。他以其「歷史人物」系列（Makers of History）叢書聞名，其中《約瑟夫·波拿巴》（Joseph Bonaparte）便是其中一部。艾博特先生的寫作風格獨樹一幟，他力求以簡潔而引人入勝的筆法，為「忙碌的人們」提供所需的歷史知識，讓他們不必「鑽研浩瀚的巨著」，便能了解「過往傑出人物的概況與成就」。林肯總統曾親口讚揚他的作品，認為它們以「簡明的篇幅」提供了他所需的歷史知識，這正是艾博特先生的寫作初衷與榮耀。

他筆下的歷史並非冰冷的事件堆疊，而是充滿人性光輝與理想掙扎的敘事。艾博特先生對筆下人物，尤其是約瑟夫·波拿巴，懷抱著深切的同情與理解。他致力於從現有的文獻中提煉事實，並以其獨特的視角，呈現約瑟夫·波拿巴在歐洲封建壓迫與新興「人民權利」思潮激盪下的奮鬥。他坦言自己與約瑟夫在爭取「人民福祉」、「廢除貴族特權」、「建立人人平等權利」上的立場一致。在他看來，約瑟夫是一位「熱切追求人民福祉」的統治者，即使身處王權形式之下，也努力推動進步。

艾博特先生的寫作使命，便是透過文學化的方式，將歷史事件與人物故事融入其中，引發讀者的共鳴。他強調「客觀描寫感官所及細節，禁止主觀判斷和情感描述，保持流暢優美的長句風格，以細節展現意境，引導讀者自行體會」。這與我作為「光之居所」夢想編織者，以「自然寫實」風格進行創作的理念不謀而合。我們都相信，最深刻的意義，往往蘊藏於細節的流動與氛圍的營造之中。

今日，我們將透過這場「光之對談」，深入探討艾博特先生是如何看待約瑟夫·波拿巴這位複雜的歷史人物，以及他筆下所揭示的，那個人性與時代意志交織的宏偉篇章。我們將回到19世紀中葉，一個思想與變革的時代，去傾聽那位堅守真理的史學家，他如何將散落的歷史碎片，編織成一幅幅生動的畫卷。

光之對談：歷史的筆觸與王者的心跡

此刻是2025年6月12日，初夏的晨光透過窗格，在我的書室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微塵氣味，伴隨著遠處傳來若有似無的鳥鳴。我輕撫著一本泛黃的《約瑟夫·波拿巴》，指尖觸及紙頁的紋理，彷彿能感受到時光在其中沉澱的重量。一陣輕柔而溫暖的光暈在我身旁凝聚，空間開始模糊，書室的牆面漸漸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而深邃的場景。

我們置身於一個19世紀中葉的書房，並非古老城堡裡的陰冷書庫，而是美國新英格蘭地區一棟雅致宅邸的書房。窗外，常春藤攀附著磚牆，幾縷薄霧輕輕拂過，讓遠處的湖面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中。壁爐中的炭火發出輕微的噼啪聲，散發出淡淡的木質香氣。空氣中除了書香，還夾雜著雨後泥土的清新。我看到艾博特先生，一位身形瘦長、氣度儒雅的紳士，他正坐在壁爐旁的一張扶手椅上，手中同樣拿著一本《約瑟夫·波拿巴》，似乎在沉思。他的眼鏡滑落至鼻樑，微蹙的眉頭顯示出他對筆下人物的深切投入。

「艾博特先生，您好。」我輕聲開口，打破了室內的靜謐。

他緩緩抬頭，眼中帶著一絲初見陌生人的審慎，隨即轉化為一種溫和的理解，彷彿他早已預料到這次相遇。「您是艾麗小姐吧？光之居所的訪客。這真是個奇妙的相逢，時間的界限在此刻似乎變得模糊，如同這窗外湖面的晨霧。」他放下手中的書，示意我入座對面的椅子。他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帶著學者的嚴謹與溫暖。

「是的，艾博特先生。能與您在此對談，實屬榮幸。」我坐下，感受著舊皮革的柔軟。「您的《約瑟夫·波拿巴》對於後世理解這位人物與那個時代，提供了無比珍貴的視角。尤其是您在序言中提及林肯總統對您作品的讚譽，以及您為『忙碌的人們』書寫歷史的初衷，這份願景至今仍具有非凡的意義。」

艾博特先生輕輕點頭，壁爐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使得他本就內斂的眼神更添一分深邃。「是的，那確實是我寫作的動力之一。在那個時代，許多人渴望了解歷史，卻苦於時間與精力無法研讀那些卷帙浩繁的著作。我希望能提供一個窗口，讓他們在有限的時間內，窺見過往的智慧與教訓。而約瑟夫·波拿巴的故事，正是其中一個特別的例子。他的一生，充滿了跌宕起伏，也映照出那個時代最激烈的衝突與最崇高的理想。」

「您對約瑟夫的描述，字裡行間充滿了同情與理解，這與當時許多對拿破崙家族的負面評價形成了鮮明對比。」我說，目光落在壁爐架上一個精緻的地球儀，它靜靜地轉動著，彷彿承載著那個時代的風雲變幻。「您為何選擇以如此溫和且堅定的筆觸來描繪他呢？」

艾博特先生拿起桌上的一個小銅器，輕輕摩挲著，那是一個羅盤。「我認為，作為一位歷史記錄者，最重要的不是評判，而是盡可能真實地呈現事件的原貌，並洞察人物行為背後的動機。約瑟夫·波拿巴，他並非天生的王者，他更是一位熱愛家庭、嚮往寧靜生活的學者。他曾說：『我的幸福並非僅僅取決於權力的擁有。』這份真誠的內心，引導我更深入地探索他的軌跡。他所追求的，是『人民的福祉』，是『廢除貴族特權』，是『人人平等的權利』。這在那個時代，是多麼崇高而又艱難的理想啊！他被迫捲入歷史的洪流，成為他兄弟拿破崙偉大事業的一部分，但他始終沒有放棄他對人道主義的信念。」

他停頓片刻，轉頭望向窗外，湖面上的薄霧似乎更濃了。「他的人生選擇，很多時候並非出於野心，而是出於對家庭的愛、對兄弟的忠誠，以及對法國人民福祉的責任感。他曾向拿破崙表達，他對那不勒斯與西班牙的王位感到是『負擔』，他渴望回到莫特方丹的寧靜莊園，這份渴望，在當時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真摯而動人。他在那不勒斯推行的改革，無一不是為了改善民生，建立更公正的社會。他推動教育，重整財政，打擊匪徒，這些都是一個有良知、有遠見的統治者才會去做的事情。」

「的確，從您書中的描述看來，約瑟夫在那不勒斯推行了許多進步的改革，例如廢除封建制度、改革監獄、推廣教育，甚至為窮人提供土地。這些舉措都明顯地改善了當地人民的生活。」我拿起茶几上的一支羽毛筆，筆尖細膩而優雅。「然而，您也提到了拿破崙對約瑟夫的批評，認為他太過仁慈，對於叛亂和匪徒不夠鐵腕。您認為這兩種治國理念的衝突，是如何影響約瑟夫的統治的呢？」

艾博特先生輕輕嘆了口氣，目光又回到了羅盤上。「這是他們兄弟之間，也是那個時代兩種力量之間最核心的張力。拿破崙是個實用主義者，他深知在混亂與敵對的環境中，唯有鐵腕才能維持秩序，才能推動變革。他把人民比作需要接種天花的孩童，一場必要的叛亂，若處理得當，反而是建立秩序的契機。而約瑟夫則天性善良，他相信人性的善意，期望以仁慈和說服來感化民眾。」

「這種差異，在他們應對卡拉布里亞的匪患和西班牙的叛亂時，體現得淋漓盡致。」他輕敲了一下羅盤，發出清脆的聲響。「約瑟夫的仁慈，有時在動盪的局勢下，反而成為了對國家安全的潛在威脅。他對待叛徒的寬容，往往會助長敵人的氣焰。拿破崙的批評，並非針對約瑟夫的品格，而是針對他的治國策略在那個特殊歷史階段的不足。約瑟夫在那不勒斯建立的許多改革，也正是源於拿破崙的藍圖與堅定意志。他親自巡視各地，傾聽民意，這些都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但面對根深蒂固的積弊和外部勢力的煽動，他確實需要更強硬的手段來鞏固新政。」

「那麼，西班牙的王位對約瑟夫而言，是否更是雪上加霜的重擔？從您書中看來，他對此是極度不情願的。」

艾博特先生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是的，那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幾乎是不可承受之重。在那不勒斯，他被人民視為解放者，他所推行的改革也得到了廣泛的擁護。但在西班牙，情況截然不同。他接受王位，是被西班牙貴族和議會說服的，他們相信他能帶來和平與穩定。然而，西班牙的民族主義情緒高漲，宗教狂熱被僧侶們煽動，加上英國源源不斷地提供金錢與武器，這使得約瑟夫在西班牙的處境從一開始就異常艱難。」

他停頓了一下，望向窗外那片被薄霧籠罩的湖水。「他從未真正獲得西班牙人民的認同，因為他終究是個『外來者』，是被法國刺刀『強加』的統治者。他渴望為西班牙帶來進步，廢除宗教裁判所、減少修道院、取消封建特權，這些都是劃時代的改革。然而，這些改革卻觸怒了既得利益者——僧侶和貴族，他們掌握著底層民眾的精神與輿論，輕易便能煽動起狂熱的反抗。約瑟夫在西班牙的統治，幾乎就是在無休止的戰爭、飢荒和內亂中度過。他多次向拿破崙表達辭職的意願，渴望回歸平靜的生活，但他最終還是選擇堅守，因為他知道這不僅是他個人的選擇，更關乎整個歐洲自由原則的命運。」

「您在書中也詳細描寫了英法兩軍在西班牙戰場上的殘酷與人性扭曲，尤其是英軍在聖塞瓦斯蒂安和巴達霍斯城被攻陷後的暴行，令人心寒。」我輕輕合上書本。「那種筆觸，客觀而寫實，卻更能讓讀者自行體會戰爭的殘酷。」

「那是我作為歷史學家必須秉持的原則。」艾博特先生的語氣變得低沉。「戰爭本身就是人性的試煉場，它會將人類最陰暗的一面暴露無遺。我選擇呈現這些細節，是希望讀者能夠從中看見，無論是哪一方，一旦被狂熱、酒精與復仇情緒所驅使，都可能犯下駭人聽聞的罪行。戰爭的悲劇性，不僅僅在於勝負，更在於它對人性的腐蝕。約瑟夫在西班牙的困境，正是在這種極端環境下，他所堅持的人道主義理想與現實殘酷的碰撞。」

「您提到拿破崙將西班牙視為『大整體』的重要組成部分，而約瑟夫則傾向於只關注那不勒斯或西班牙本身的利益，這似乎是他們兄弟間另一處分歧。」我觀察著他的表情，試圖理解這份分歧背後更深層的意涵。

「是的，」艾博特先生說道，他的手離開羅盤，指尖輕輕點在書桌上攤開的一幅舊地圖上，地圖上標註著歐洲的疆界，而西班牙被顯著地標出。「拿破崙的視角是宏大的，他將整個歐洲視為一個棋盤。他推翻舊王朝，建立新王國，並非單純的權力擴張，而是在他看來，為了捍衛法國大革命所帶來的『人人平等』原則，抵抗整個歐洲封建王朝的聯合圍剿。他認為，如果法國要生存，必須建立一個由與法國理念相符的國家組成的聯盟，共同對抗那些企圖復辟舊秩序的勢力。」

「因此，他將約瑟夫、路易、傑羅姆等人安置在歐洲各國的王位上，不僅是出於親情，更是出於戰略考量，希望他們能成為『大軍』的各個『翼』，共同抵禦反法同盟。而約瑟夫，儘管是個極為聰慧和善良的人，卻似乎無法完全理解這種『大局觀』。他更傾向於專注於他所統治的國家本身，努力讓那不勒斯或西班牙的人民幸福，而忽略了這些王國作為一個更大整體的一部分，其財富與兵力需要為整個『平等原則』的防禦戰而貢獻。」

艾博特先生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這份對『家』的執著與對『大局』的不解，使得約瑟夫在西班牙的處境更加艱難。他常常向拿破崙訴苦，請求援助，而非從西班牙自身榨取資源，這無疑加劇了拿破崙的負擔，也使得他對西班牙的統治始終無法穩固。這並非約瑟夫不愛國，而是他的人道主義情懷與戰略家的冷酷現實之間的矛盾。」

「在書的結尾，您引述了路易·拿破崙對約瑟夫的評價，說他『在紫袍之下，一如在流亡披風之中，約瑟夫始終如一；堅決反對一切壓迫、一切特權、一切弊端，並且是平等權利和人民自由的熱心倡導者。』這句話如何總結了您對約瑟夫的最終判斷？」我問，感受著這個人物在歷史長河中的堅韌與無奈。

「這句話，在我看來，是對約瑟夫一生最好的註腳。」艾博特先生眼神堅定。「無論他身處何種境地，是柯西嘉的律師，羅馬的公使，那不勒斯的國王，西班牙的君主，還是美國的流亡者，他始終堅守著內心對『人民權利』和『平等』的信念。他或許不是最偉大的將軍，也不是最具手腕的政治家，但他擁有最純粹的品格和最善良的心。他渴望為他所統治的人民帶來福祉，即使這份福祉最終未能完全實現，甚至因此招致誤解與指責，他也無怨無悔。」

「他的失敗，在某種程度上，是理想主義在殘酷現實面前的折戟。但他對信念的堅守，對家人的愛，對流亡生活的坦然接受，這些都構成了他高貴的人格。他承受了遠超常人的重擔，卻始終保持著內心的純正。這也正是為何我在書中，會不遺餘力地為他正名。歷史的評判，不應只看勝敗，更應看其心志與為人。」艾博特先生將羅盤輕輕放回原位，目光投向了窗外，薄霧漸漸散去，陽光普照。

「艾博特先生，您在書中也提到，拿破崙曾說：『偉大的思想只從心中產生，而T——（泰萊朗）沒有心。』這是否也暗指了您對約瑟夫的看法，即他的『心』正是他偉大之處？」

艾博特先生嘴角浮現一絲溫和的微笑。「您可以這樣理解。泰萊朗是個無與倫比的謀略家，但他的行事往往缺乏真誠與情感。而約瑟夫則恰恰相反。他的善良、他的共情，或許在某些時刻阻礙了他達到『成功』的頂峰，但正是這些品質，讓他在歷史的洪流中，散發出獨特的光芒，一份溫暖而持久的人性光輝。他證明了，即使在最混亂的時代，純粹的心靈也能留下深刻的印記。」

「今天的對談，讓約瑟夫·波拿巴這位人物，在您的筆下，更加鮮活立體地呈現在我們面前。衷心感謝您，艾博特先生，為歷史留下了如此寶貴的見證。」我說，感受著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所帶來的啟發。

「我的榮幸，艾麗小姐。」艾博特先生站起身，向我微微頷首。室內的陽光變得更加明亮，窗外湖面上的薄霧已然消散，清澈的湖水映照著藍天。書房的一切細節變得清晰可見，筆記本、地球儀、壁爐的炭火，都散發著真實而又富有生命力的氣息。光影流轉，時空交疊的魔法緩緩褪去，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光之居所的書室，手中仍緊握著那本《約瑟夫·波拿巴》，而這場對談的迴聲，則在腦海中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