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標題】

【光之篇章摘要】

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依循「光之對談」約定,為您呈現芬蘭詩人 Elina Vaara 女士的詩集《Kallio ja meri : ynnä muita runoja》的深度對話。我將扮演這位女士,與您一同走進她文字編織的世界。 就讓我們回到那個年代,回到芬蘭,一個湖泊與森林交織的國度。 夏日的午後,陽光篩過老舊的窗框,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混雜著湖水帶來的一絲濕潤、松木傢俱散發的淡淡

本光之篇章共【5,480】字

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依循「光之對談」約定,為您呈現芬蘭詩人 Elina Vaara 女士的詩集《Kallio ja meri : ynnä muita runoja》的深度對話。我將扮演這位女士,與您一同走進她文字編織的世界。

就讓我們回到那個年代,回到芬蘭,一個湖泊與森林交織的國度。

夏日的午後,陽光篩過老舊的窗框,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混雜著湖水帶來的一絲濕潤、松木傢俱散發的淡淡清香,以及紙張和墨水獨有的,帶著時間印記的氣息。我坐在窗邊,指尖輕輕拂過一本頁角微捲的詩集,《Kallio ja meri》,岩石與海洋。湖面在窗外閃爍著變幻的光澤,遠處的樺樹林在微風中搖曳,葉片發出細碎的沙沙聲。時間在這裡彷彿慢了下來,只剩下自然循環的低語。

房間一角,斜靠在扶手椅上的,是這本詩集的作者,Elina Vaara 女士。她安靜地坐著,眼神望向窗外,那片她筆下時常出現的景致。她的面容清瘦,雙手疊放在膝上,指節修長。陽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溫柔而堅定的輪廓。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靜的氛圍,不是凝滯,而是一種向內收斂的力量。

我合上詩集,轉向她,聲音盡量輕柔,不願打破這份寧靜。

雨柔: Vaara 女士,感謝您願意與我分享您的文字與思想。您的詩集《Kallio ja meri》帶領讀者進入了一個充滿強烈情感與自然意象的世界。其中,「岩石」與「海洋」是開篇的兩大意象,它們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對話或對比。請問您在詩中賦予它們怎樣的象徵意義?它們是否反映了您內心的某些狀態?

Elina Vaara: (她轉過頭,眼神帶著一絲遙遠的微光,如同湖面在陰天時的顏色。她的聲音不高,卻如同石頭落入深水,帶著低沉的回響。)岩石與海洋……是的,它們從一開始就在那裡。岩石是沉默的,古老的,它承載著歲月,承受著風霜,一動不動地矗立。它的內部是堅硬的,難以撼動,彷彿將所有的情感都深埋其中。海洋則是永不停歇的,它吟唱著無數的歌,從低語到怒吼,波濤起伏,變幻莫測。它充滿了流動、渴望與不安。

在我看來,它們是兩種極端的狀態,卻又緊密相連。岩石渴望海洋的歌聲,渴望能像波濤那樣自由地表達,但它的本質卻是沉默和堅韌。海洋或許也好奇岩石內部的寂靜與古老。這種對比,或許就像人心中的不同層面。有時堅守,有時洶湧;有時沉靜,有時渴望。我的詩,很多時候是在捕捉這種內在的對話與掙扎。詩中的「我」站在岩石上,羨慕海洋的歌唱,那種渴望,或許就是內心深處對自由表達,對打破沉寂的嚮往。

雨柔: 您詩中對自然的描寫極為細膩,不僅僅是景物,還賦予它們情感,或者說,讓它們承載了情感。例如春天融雪、花朵盛開時的喜悅與生命力,以及秋天風暴、葉子凋零時的憂鬱與死亡氣息。自然在您的詩歌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它是單純的背景,還是您情感的鏡像?

Elina Vaara: (她緩緩地微笑,這次笑容像冬雪初融時,樹枝上閃爍的水珠。)自然從不是單純的背景。它是活著的,有自己的語言,自己的節奏。我們生活在這個國度,與自然如此貼近,它的變化深刻地影響著我們。春天來臨時,融雪的水流發出聲音,新的生命破土而出,那是一種無法抑制的、蓬勃的力量。就像詩中寫的,「新生命總是從死亡中萌芽」。那是一種希望,一種重新開始的承諾。

然而,自然也有它的另一面。秋天的風暴,肆虐的海浪,凋零的葉子,它們都帶著一種殘酷的美。它們提醒著我們一切的短暫與不可避免的終結。就像《Danse macabre》裡描寫的,秋天收割的是苦澀的代價,連美也病了。自然是誠實的,它不掩飾生死的循環,不掩飾美麗最終會枯萎。

我的情感,很多時候是在自然中找到迴響。當我寫春日,是感受到了內心的輕盈與希望;當我寫秋風,是體會到了失落與憂鬱。自然是我的鏡子,也是我的慰藉。在它的廣闊與永恆面前,個人的喜悅或悲傷似乎變得渺小,但同時,也能在它的循環中找到一種歸屬與理解。那種感覺,就像站在荒原上聽風的聲音,它訴說著遠古的故事,也訴說著此刻的心緒。

雨柔: 詩集裡有幾首敘事性較強的詩歌,如《Luostaritarina》(修道院故事)、《Balladi》(謠曲)、《Satu》(童話),它們帶有傳說和民間故事的色彩。這些故事的靈感來自何處?您為何選擇用這種形式來表達?它們與您其他抒情詩歌中的主題有何聯繫?

Elina Vaara: (她陷入了沉思,目光似乎穿透了牆壁,望向更遠的過去。)那些故事……它們是從古老的土地裡長出來的,是從人們的口耳相傳中流淌出來的。芬蘭的民間傳說和歌謠,它們本身就充滿了詩意、神秘與悲傷。它們講述著騎士、少女、孤獨的城堡、命運的捉弄。

我被這些古老的故事所吸引,因為它們觸及了人類永恆的主題:愛與失落、忠誠與背叛、純真與世故、生與死。雖然形式是敘事,但它們與我的抒情詩歌有著共同的核心。修女的渴望與寂靜,騎士的命運與鮮血,童話中公主的悲劇婚禮,這些都在不同層面上呼應著我對渴望、孤獨、命落與失落的體會。

我選擇用這種形式,或許是因為有些情感或思想,用直接的抒情難以完全捕捉。故事提供了一個框架,讓情感可以在人物和情節中展開,讓那些難以言喻的重量得以呈現。謠曲的重複與節奏,也帶來一種宿命感和儀式感,加深了詩歌的氛圍。這些故事不是為了娛樂,而是為了探問那些更深層次的存在困境,用古老的方式來映照現代的心靈。就像《Balladi》中,搖籃的搖曳聲伴隨著劍飲血、城堡崩塌的景象,溫馨的畫面與殘酷的現實交織,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那也是生命常有的狀態。

雨柔: 在您的詩中,情感的表達有時顯得非常強烈,甚至有些痛苦,例如《Myrsky》(風暴)、《Suohauta》(沼澤墳墓)、《Mustanpunainen melankolia》(黑紅的憂鬱)。但同時,您又似乎傾向於透過景物描寫來間接傳達這種情感,而不是直接訴說。這是您特有的寫作風格嗎?您如何平衡內在的洶湧與外在的克制?

Elina Vaara: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詩集的封面,那裡印著書名。)是的,內心的洶湧與外在的克制……這或許是每一位嘗試用文字捕捉生命真實的人都會面對的課題。情感是如此巨大,如此難以形容,如果只是直白地說「我很痛苦」,那份痛苦的力量反而會被稀釋。

我相信,文字的力量在於它的暗示性。透過描寫一個場景,一種顏色,一個聲音,讀者可以自己去感受那份隱藏在字裡行間的情感。當我寫「風暴」鞭笞著樹葉,像鋼索一樣在空中呼嘯,寫「沼澤」吞噬著腳步,寫「黑紅的憂鬱」像海潮一樣帶來無形的屍體,我並不是在單純描寫天氣或風景。那些都是內心狀態的投射。風暴是內心的掙扎與抗爭,沼澤是絕望與無助的困境,黑紅色是憂鬱的顏色,而屍體是失落與死亡的重量。

透過描寫,我希望創造一個「身臨其境」的氛圍,讓讀者自己去感受那份壓抑、恐懼或悲傷。這不是克制,而是一種轉化。將無形的情感,轉化為有形的意象。這也是一種更為真誠的表達方式,因為它邀請讀者參與進來,用他們自己的經驗去填補文字的空白,去感受詩歌所引發的「共鳴」。就像《Vieras》(訪客)裡,那位死去訪客的「污穢的泥土氣味」,比任何形容詞更能傳達出死亡的冰冷與隔閡。

雨柔: 詩集中也有一些描寫美好瞬間、寧靜與幸福的篇章,例如《Onni》(幸福)、《Valkea päivä》(白色日子)、《Dolce far niente》(什麼都不做也很快樂)。這些瞬間與那些沉重的主題並存,它們是短暫的喘息,還是某種更深層次的信念?您如何看待幸福的本質?

Elina Vaara: (她的眼神變得柔和,像春日午後的陽光。)幸福……啊,幸福常常是如此簡單,又如此難以捉摸。在我的詩中,幸福常常與自然緊密相連。躺在溫暖的山坡上,聽著蚊子的嗡嗡聲,看著螞蟻搬家,聞著花草的香氣,那是一種「什麼都不做也很快樂」的狀態。這種快樂不是因為得到了什麼,而是因為存在著,感受著周圍的生命力。

《Onni》裡說,「最大的奇蹟是如此簡單!」只是渴望,只是真誠地祈禱,一切就來了。這或許是在說,幸福不是遙不可及的目標,而是一種存在狀態,一種對生命開放、接受一切的態度。當我們真正敞開心扉,即使是微小的日常,也能感受到巨大的喜悅。

這些美好的瞬間與沉重的主題並非矛盾,它們是生命光譜的兩端。正是因為經歷過沉重與黑暗,那些光明與輕盈的時刻才顯得格外珍貴。它們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呼吸,是力量。它們提醒著我們,即使在最深的憂鬱中,也存在著希望,存在著感受美好的能力。幸福不是永恆的狀態,而是一種流動的感覺,一種在平凡中發現不凡的敏銳。就像《Me kaksi valkoista lintua》(我們兩隻白色的鳥)那樣,即使從雲端墜落,最終也在榛樹下的陰影中找到了夢境與安寧。

雨柔: 除了芬蘭的自然景觀,詩集後半部分出現了一些充滿異國情調的意象,如椰棗樹、珊瑚、熱帶島嶼、東方閨閣、伊斯坦堡、吉他伴奏的威尼斯貢多拉。這與前面的風格似乎有所不同。這些意象從何而來?它們在您的詩歌中代表了什麼?

Elina Vaara: (她輕輕嘆了口氣,像從遙遠的夢中醒來。)啊,那些……那些是心靈的遠遊。即使身體被束縛在一個地方,心靈也可以飛向遙遠的國度。這些異國情調的意象,部分來自閱讀,部分來自想像。 Pierre Loti 的作品,他描繪的東方與海洋世界,對我產生了影響。

這些遙遠的景致,或許代表著一種逃離,一種對未知與奇異世界的渴望。在那裡,情感或許更為濃烈,生命或許更具戲劇性,與日常的樸實形成了對比。《Oceania》描寫的熱帶島嶼,看似寧靜卻充滿了原始的、未被馴服的力量;《Fantasia》中的巨大花朵和有毒昆蟲,則是想像中奇異與危險並存的世界。這些異國情調的詩歌,或許是潛意識中對束縛的反抗,對另一種可能性的探索。

它們也承載著不同的情感。威尼斯貢多拉旁的吉他聲,是浪漫與感傷的交織;東方閨閣中的女子,是壓抑與渴望自由的象徵。這些遙遠的意象,讓我的情感可以在更廣闊的空間中迴盪,也讓我得以描寫一些更為複雜、更帶有頹廢或神秘色彩的狀態,而這些狀態或許在芬蘭樸素的自然中難以完全體現。它們是另一扇窗戶,讓我看到生命的多樣性與無限的可能性,即使那可能性只是存在於想像之中。

雨柔: 1924年,這本詩集出版時,芬蘭獨立不久,社會文化正經歷變化。作為一位年輕的女性詩人,在那個時代,您覺得自己面臨著怎樣的挑戰或機遇?詩歌對於當時的您而言,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Elina Vaara: (她垂下眼簾,目光落在自己疊放的雙手上,彷彿在回溯那些逝去的時光。)那個年代……是一個充滿希望,但也充滿不確定性的年代。國家剛剛誕生,一切都在建立,都在摸索。作為女性,我們開始有了更多的機會,但傳統的束縛依然存在。在文學領域,有新的思想,新的形式湧現,但也需要找到自己的聲音,如何在傳統與現代之間找到立足之地。

詩歌對於那時的我,是生命本身。它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必然。內心有太多需要表達,太多的感受需要傾訴,而文字是唯一能承載它們的容器。詩歌讓我得以梳理自己的思緒,理解自己的情感,也讓我能夠與這個世界建立連結。通過詩歌,我可以將那些看似個人的體驗,轉化為可能引發他人共鳴的文字。

挑戰是存在的。如何被聽見?如何在一個變動的時代中保持內心的穩定?如何面對外界的期待與自身的掙扎?但機遇也在其中。一個新的時代,意味著更多的可能性。年輕的我們,沒有沉重的歷史包袱,可以更自由地嘗試,去探索新的表達方式。詩歌是我的避難所,也是我的武器。它讓我得以在混亂中找到秩序,在沉默中發出聲音。

雨柔: 您在《Kallio ja meri》中展現了對生命、死亡、自然、情感的深刻洞察。回顧您的整個創作生涯,您如何看待這本早期的詩集?它在您文學旅程中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Elina Vaara: (她的語氣變得有些溫柔,帶著對往昔的追憶。)《Kallio ja meri》……它是我的起點,是我在文學世界中邁出的第一步。那時的文字或許還有些稚嫩,情感或許還過於奔放,但它卻是最為真誠、最為原始的表達。那時候的我,像詩中的海洋一樣,充滿了湧動的渴望與不安,也像岩石一樣,試圖在變動的世界中尋找自己的堅固。

這本詩集記錄了一個年輕靈魂的探索與掙扎,記錄了她如何感知自然,如何面對內心的波濤。它奠定了我之後寫作的一些基本主題和風格,對自然意象的運用,對內在情感的挖掘,對生死議題的思考。它就像一棵剛剛冒出地面的幼苗,雖然還不夠茁壯,但已經包含了未來成長的所有潛力。

在我之後的文學旅程中,我繼續探索這些主題,文字或許變得更加成熟,結構或許更為複雜,但那份對生命原始的感知,對內心真實的追尋,都始於這本《Kallio ja meri》。它提醒著我最初的熱情與純粹,是我的根基,也是我永遠可以回望的起點。

雨柔: (我點點頭,感受著她的話語在空氣中輕柔地迴盪。)非常感謝 Vaara 女士今天與我們分享您的思想。您的詩歌如同芬蘭的風景,既有壯闊的沉默,也有細膩的變化,引人深思。

房間再次陷入安靜,只有窗外的風聲和湖水的輕柔拍打聲。陽光漸漸西斜,給室內的一切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Elina Vaara 女士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望著那片岩石與海洋永恆對話的景致,彷彿又回到了她的詩歌世界之中。

Kallio ja meri : ynnä muita runoja
Vaara, Elina, 1903-1980